顾氏转身去床尾的包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乔先林。
伸手把乔芸抱过来放在腿上,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别哭了,昨天都哭了一天了,你大姐已经醒了没事了。来吃东西。”
乔苓甩甩头不去想那晦气的一家子,回身进灶房找了个盖帘。
乔苓抬手摸了摸湿漉漉的脸,转头看看湿漉漉的枕头,动了动湿漉漉的腿。
“行,今天中午就吃这些,娘少放一点糠和高粱,粮食省点是一点。你也醒了,明天要赶路了。”
直接用衣服包住草木灰,浸在盆里,用棍子一直搅拌。
因为乔苓后妈生了个儿子,要乔苓回去放学之后帮忙做家务带孩子。
乔苓拿着小刀先去屋后转转,屋后是一个小山坡,屋主散种了一些油茶树,没有开垦,杂七杂八的植被还是很茂密的,松树居多。
她转身把碗放在窗台上,哆嗦的抓住乔苓的手,话还没说眼泪已经布满眼眶,声音颤抖。
初夏的天气咋暖还寒,山风裹着细雨吹到身上有些冷。
嗯,也没有无患子。
吃不饱体力消耗巨大还没睡好,现在稳定一些了累得迷糊了赶紧休息一下。
六岁的乔松呜呜的哭着说:“大姐,你躺在那一动不动,松松害怕,松松再也不吃东西了,都给姐姐吃。”
乔苓回忆起上一次记忆停留的地方,自己躺在二院病床上用微弱声音的对医生说我死后愿意捐献身上健康的器官,只要能用的都可以捐出去,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乔苓捂住脑袋,生活太艰难了啊。
泡出黄色的碱灰水,把草木灰倒在一旁,用手浇水坑里的水把衣服上的草木灰冲干净。
乔先林就是那个傻大儿,嘴巴没老幺甜,脑袋也没老二精,两夫妻只会埋头苦干任劳任怨,一家人在乔家地位极低。
滴答。
“这什么地方,我不是应该在殡仪馆吗!”
“娘,我吃饱了,我叫弟弟妹妹起来。”顾氏拿着碗又回去灶房盛糊糊,乔苓伸手轻轻把弟弟妹妹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