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琳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十三个小时,姜熠说出手术成功的时候,她终于绷不住了,抱着姜熠放声大哭起来,她是多么害怕,这个陪了自己十多年的女孩就这样离开自己。多年以前,她们约好以后要一起结婚,房子要买在一起,一起办中式婚礼,做彼此孩子的干妈。十三个小时里,她一直在想这些事情,很害怕这些曾经说好的事情不能实现了。
“和谁打电话呢,杨祁。”没错,傅屿年打破了沉默。
电话那头的杨祁沉默了,不知如何回答,清晨的阳光格外亮眼。他不知怎么安慰这个小哭包徒弟。于是,他们就这样听着彼此的呼吸。
两小时后,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准备进入手术室。谢藜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上麻醉,谢藜用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对姜熠说:“师兄,去把盛琳追回来吧,万一我不在了,或者真的失忆了,她一个人,我不放心,我知道,你还喜欢她,那就追回来吧。”
谢藜看见盛琳,明白,她该去做检查了。于是找了个借口,匆忙挂了电话:“我这边现在是晚上,我好困呀,我睡啦,不聊了,等我有空了给你们打电话。对了,记得想我哦。”
姜熠明白谢藜和盛琳对彼此的意义,他也害怕,那个阳光明媚的女孩就这样离开。他刚刚在手术室里也几度难过的哭出来。现在被盛琳抱着,心里一下子觉得暖暖的,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他们谈恋爱时的样子。他双手轻拍着盛琳的背安慰到:“没事了,没事了,会好起来的。阿藜会没事的。”
十三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做完了,姜熠出来告诉盛琳:“阿藜没事,手术很成功。”
“姜熠,她……怎么了,什么病,为什么要手术。”盛琳语气里的着急是要急哭了那种。
“我们还不知道你,每次都提前跑,跟我们说明天走,其实是今天吧。师父,麻烦再快点,我妹要跑了。”电话那头,傅屿年对司机说道。
三人如同几年前一样坐着聊天喝酒。只是,这晚谢藜的酒里多了几分抱歉。在傅屿年和杨祁的祝福与叮嘱里,谢藜在心里说了好多好多遍对不起。
“阿藜,你别想这些,你一定会好的,你要好起来,不然怎么帮我追她呀。好好手术,别想了,我会一直在的。”谢藜听着意识慢慢模糊,最后昏迷了过去。
“那你要不要通知阿姨和郗郗,或者盛琳。毕竟这是大事,必须要有人陪你的。”
被叫杨老板的人看出了女孩的不对,随后正经了起来问:“行了行了,我们正经点,你说吧,怎么了。”
谢藜依旧嘴硬:“才没有。”
“我在等你说,你肯定心里委屈极了才打电话过来,只要我不挂,就算不说话,你也有个安慰不是。”杨祁分析道。
两个少年被女孩一席话逗笑了,此时,机场登机提示音响起。谢藜该走了。
“阿琳,好啦,陪我去检查吧。”谢藜说着,拉着盛琳满医院的跑,测心电,量血压,抽血。抽血的时候,谢藜像个孩子一样抱着盛琳,眼睛都不敢看针。一点都不似从前的勇敢。
“阿藜,哭啥呀,只是这几年见不到了,又不是阴阳两隔了。”傅屿年说话总是不着调。
谢藜和杨祁听着傅屿年喋喋不休的唠叨与叮嘱,两人相视一笑,举杯碰了一下,喝了起来,并不理会傅屿年。
“哟,这次不错嘛,还大大方方承认了,小哭包。”杨祁和傅屿年明白,她此刻一定是非常想念故乡才会承认自己的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