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三问三答惊大儒

蔡府学堂之中,蔡邕、刘陶、马日碑坐在上首,虽说是临时考校刘德,却没有任何的疏忽,一个个正在思索题目。下首位置,刘德平静如常,静静等待,虽说心理多少有些紧张,但经过后世狂轰滥炸般的考试的他,心理素质却是过关的。反倒是阮瑀四人,比刘德都来的紧张,这可是三位大儒的考校,就算是阮瑀也是手心冒汗,至于蔡琰,本来是要离开的,可此时却紧张的握着小手,看着一脸淡定的刘德,不由得有些意外。“伯喈兄,你是主人,你先请吧。”片刻之后,刘陶做了个请的手势,客随主便,可不能乱了规矩。蔡邕也不推脱,笑道,“刘德,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你如何看待此话?”刘德微微意外的看着蔡邕,自家这老师不会是有意放水吧,这是《孟子》中的名篇,虽然此前谈经未曾谈到,但刘德却是考过的。正要随口而来,忽然想到自己自从认真和蔡邕学这个时代的经义,以往所学多有推翻,而以蔡邕的性格,更不可能给自己放水。停顿间,刘德闭上双眼做思索状,实则却是突然明白了过来,蔡邕取这段话来考校他,可并非心血来潮,而是他自身就是这样的人。史书记载,蔡邕是因为为董卓收尸而被王允诛杀,当时的董卓是汉朝奸贼,可谓人人痛恨,可偏偏蔡邕在他死后遭万人唾弃的时候,却去给他收尸下葬。后世多有人在污蔑蔡邕是秀逗了脑袋,但刘德却是知道,蔡邕明知道必死还去给董卓收尸,为的不过是维护汉朝仅有的一丝颜面而已。舍生取义,维护汉朝仅有的颜面,正是蔡邕当时选择的义之所在。这段历史如今还没有发生,刘德也绝对不会让它发生,但蔡邕的人品却已经养成,刘德知道,若是没有改变,蔡邕最终还是会死在为董卓收尸这件事上,甚至为此染上了污名。忽然之间,刘德懂了,睁开眼睛,刘德深深的看了一眼蔡邕,开口道,“义之所在,虽身死,而无憾悔。”此话一出,不仅是蔡邕为之一愣,就连刘陶和马日碑也诧异的看着刘德。这般回答,不应该出自一个少年之口,可此时,刘德眼神坚定,却似乎是认定了如此,让两人很是惊讶。“哦,这就是你的理解?”蔡邕不置可否,可心中却已经被触动。义之所在,身死而无憾,可不正是他多年来,所逐渐养成的大义之心。“老师,义之所在,此身若死,还有后继之人,若是义之不在,生者千千万,不若刍狗。”刘德缓和了心情,笑着说道。“嘶。”身后,阮瑀等三人吸了口冷气,而蔡邕三人也忍不住动容。却不知道,刘德这话改编至‘死了某某某,还有后来人’,只能说是取巧,否则的话,刘德岂能说出这般高深的话来。但在他们这些人听来,却是十足震撼。“好,好一个义之所在,此身若死,还有后继之人,此乃我等继承先辈精神之所在,不想出自你一个竖子之口,伯喈兄,你收的好学生。”马日碑拍了下大腿,大声叫好。“不错,义之不在,虽有万千生者,都只是刍狗而已,刘德,此话是你所想,还是从旁处得来?”刘陶虽然不似马日碑那般激动,却也很是赞赏。刘德连忙拱手,“偶有所感,胡言乱语,却是让叔父见笑了。”“伯喈兄,我只能说,你捡了个宝。”刘陶羡慕的道,“若是早知道我刘氏有如此少年,我怎能放过。”蔡邕哈哈大笑,“刘子奇,师徒乃是缘分天定,你却是羡慕不来。”刘德见三人如此,顿时知道这第一关是过了,当即重新收摄心情,却没有此前的淡定,反而神色凝重。蔡邕的问题看似简单,但其实内有玄机,若非他真的曾了解过蔡邕的历史记载,若是按照书本上所讲来回答,铁定要出丑。“小子不错,既然如此,那我也出一道《孟子》,何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和为何?”马日碑见刘德已经恢复平静,随即问道。这也是孟子名篇,出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按照字面理解很简单,但若是真的要说出自己的见解,却需要斟酌。刘德先是看了马日碑一眼,此人后来是被袁术给活活气死的,可谓死的窝囊,但却绝对是有真本事的人,只是奈何汉室威严扫地,诸侯野心迸发,马日碑有心扶汉,却无力回天。难道他也预料到自己将会因为失去了人和而死?刘德突然间心中觉得古怪,刚才蔡邕用生和义来考校他,说的其实是他自身的大义,而现在,马日碑显然不会料到自己的身后事,只能说是巧合。虽然有所巧合,但刘德却也不能糊弄了事,至少要让这三位大儒满意。想了想,刘德才说道,“天时难测,地利可求,人心却最是复杂难和,是以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和者,可施之以恩引,可布之以武控,可许之以利诱,可用之以谋夺,人和非苛求人人和己同心同德,只求和而不同,求同存异而已。”刘德这话前面还不算如何出彩,可后面的‘和而不同,求同存异’一出来,顿时再次让人刮目相看。马日碑先是颔首,这才说道,“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刘德,你此话可是出自此处?”刘德先是诧异,但随即就想起了这话的出处,可不正是《孔子·为政第二》中的话语,竟然和自己所说的隐隐相合,不过念及那句话可是出自后世伟人之口,刘德就知道错不了。“正是,不知道马先生可满意我这回答?”刘德心中没有丝毫得意,剽窃不是罪,但剽窃后洋洋得意,那可就真小人来比不周了。“和而不同,求同存异,若是此话都不能解释人和,那就再无他言了,伯喈兄,你以为如何?”马日碑目露精光,这八个字可不得了。他们都是朝臣,各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但若是想要有所作为,还真的少不得这八个字。“话虽不错,但刘德,你此前所说的人和者,可施之以恩引,可布之以武控,可许之以利诱,可用之以谋夺,是你自己所想?”蔡邕神色严肃。刘德不由得心中一慌,莫非蔡邕因为这些话对自己有了意见?只是这么一想,刘德很快就明白过来,人和固然好,但若是像黄巾那般得人和而造反,却是霍乱无穷,当即,刘德道。“回先生,此确实是我之所想,人和者,用之者善则善,用之者恶则恶,犹如刀之两面,不可轻夺。”蔡邕面色有所和缓下来,道,“不是为师为难于你,而是如今天下看似昌平,实则乱象已生,你身为皇族子弟,切莫误入歧途。”刘德连忙起身,恭敬的道,“刘德不敢,谨遵老师教诲。”蔡邕这才点了点头,刘德那些谋夺人和的话很让他触动,实则他并非是责怪,而是在引导刘德而已。殊不知,刘德比他更明白这个时代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好了,伯喈兄,今日不过是考校,何必弄的那么紧张,不过他那话不错,刀有善恶,用之善则善,用之恶则恶,此子不愧机巧之名,竟然懂得你的担忧。”刘陶见气氛有些严肃,顿时笑道。身为刘氏族人,刘陶可是越来越看好刘德了。“子奇,此子非凡我早已经知晓,只是此子天纵之姿,我怕他会误入歧途而已。”蔡邕也发现自己的话重了,当即解释道。“老师教诲,学生铭记。”刘德嘴角微翘,这蔡邕,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还天纵之姿,就差没被他们给玩坏了。“行了,现在轮到我考校你了,刘德,我不从经文中考你,前些日子,我给皇上写了封奏疏,言及民以食为天,你未看过我奏疏,此时和我说说你的观点。”刘陶一本正经,给出自己的考校。刘德微微诧异,这刘陶竟然从自己的奏疏中选来考自己,倒是不走寻常路,让他没得参考,不过这正是刘陶自身的为政观点,刘陶却是不知道刘德早拜读过他的一些流传于后世的文章,更明白这个时代的局限性。思索片刻之后,刘德这才开口,道,“天地之产有定数,食不饱,则货不通,钱愈**,则民愈饥,是以民以食为天,抚民之策,惠民之本,在于食,饱暖思安,民之稳固。”刘陶先是大惊,随即微微诧异的看向蔡邕,问道,“伯喈兄,你可有告诉他我之奏疏?”蔡邕冷哼一声,“我是那般小人吗,若是告知,方才已经阻止,只能说,这是他所想,子奇兄,你之奏疏和他所言隐隐相合,啧啧,好一个饱暖思安,可惜我大汉如今难有饱暖,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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